来源:毛赞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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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式金!李式金是谁?
他是东莞名中医李翼农的次子,清华大学高材生,地理学教授。
2017年4月清明节后,东莞市政协教科文卫体和文史委员会主任李炳球到万顷沙访问毛炳权的祖居,送了一本由他组稿的东莞掌故书籍给毛炳权。翻开里面一页有关李翼农写诗的故事,因为我们算是老中医的亲戚,提到他的次子是东莞闻人。作为东莞文史专家,李炳球表示全然未闻。
我们当即检索百度信息:李式金曾经是南京金陵大学、厦门大学教授,在河南师范大学地理系副主任任内终老,他对西北地理、藏区文化深有研究。资料内还附有李式金书笺和他在西北考察的照片。但是,丰富的信息却没有记载他的故乡是东莞。
李式金可能是广州广雅中学的毕业生,1935至1938年攻读清华大学地理系,毕业后很少回归故里。
我和李式金的接触是很有限的。往事如烟,我已过耄耋之年,那天和毛炳权、李炳球攀谈中勾起了一些往事,若不及时笔录,怕连这一点关于李式金的故土情怀的记忆也要湮没。
县后坊的李家和迈豪街的毛家算是通家世好,我的大姐嫁到李家成为他大儿子的媳妇。1937年我还在东莞一小读书的时候,李家二儿子正在清华大学攻读。那一年,李式金为毕业论文“步行七省”完成从北京到青海省的徒步实地考察;在八年抗日战争时期,李式金颠沛流离于我国大西北,他最初选择在陕西城固的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工作,西北联大后来分为西北大学等校。
1945年抗战胜利后,李式金曾经回到东莞,他是以一位大学者的身份归来的。战后的东莞中学、明生中学师资比较缺乏,一部分教师是聘请中山大学、省立文理学院的在校大学生抽空回莞兼课,他们讲授新知识的教学方法比起老学究讲课让学生更有兴趣。东莞中学邀请李式金教授为中学生做了几个小时的报告,誉满莞城。他所讲述的地学见解、西北风光和风土人情,年轻人闻所未闻,应该说,对我们高中学生影响深远。
有一天李式金来到迈豪街我的家中,我的父亲和大哥已在抗日战乱中去世,只有母亲和我在家接待他。他在县后坊家中藏书阁的书曾被我大量借阅过,我与这位大学教授算是有缘了。那次他带来许多本相册让我阅览,比起在学校听报告,这些相册让我增加了许多对西北风情的视觉感受。当时李式金已经到了厦门大学执教,他希望有机会到外国大学访问,正向教育部申请中,他坦承“机会是有限的”。
1949年我考入中山大学地理系学习,主要受以前“毕业即失业”观念的影响,觉得毕业后能当个中学教师算是万幸。但我选择了地理专业,这却与明生中学地理代课老师蔡振铎(当时还是中山大学建筑系三年级学生)以及李式金对我的熏陶有关。
新中国成立后,李式金曾经回过广州并住在广州我的家中,当时我住在石牌的中山大学校内,因此我们没有谋面。后来我分配到北京大学工作,我们见面的机会倒多了起来。因为李式金担任位于开封的河南师范大学的地理系副主任,他常出席北京的地理学会议,而那时我仅仅是初入校门的助教。
李式金为人忠厚,很重亲情,到北京来每每拜访我的母亲,用不太流利的东莞话嘘寒问暖。我母亲则一定要为他做饭。广东人待客是无鸡不欢的,有一次我母亲高高兴兴地买了一只母鸡(北京油鸡)杀了要蒸着给李式金吃,但是谁都咬不动,极为扫兴。
虽然我和李式金算是平辈,但终究是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在地理知识上他还是很耐心地教导我。他在国际书店找到一本苏联新版《地图学》送给我,我回到开封后与他也时有联系。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某一天,我突然接到李式金的电话,他要到北京来看病。他的家属告诉我他要住进北京医院,这是高干医院,我想一定是病得不轻吧。到了病房我第一次认识他的夫人和子女,也看到他脸色蜡黄。因北京医院表示不能动手术了,家属只好陪着他返回开封。不久,我接到河南师范大学发给我的一份讣告:李式金教授永别了。我用花圈表达自己深深的哀思。
2017年5月于北大智学苑
(本文作者系毛赞猷,原刊于《东莞政协》2018年第2期。市政协文化文史和民族宗教委员会供稿 伍雪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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